“更深露重的,路上又结了冰,太医哪会这么快就来,忍了这么一会儿都没事,我看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说话的正是平日伺候皇甫容瑄的梳洗丫鬟。
她本来能进宫伺候贵人,见见世面,步步高升的,结果被派来伺候这么一个病秧子。
活是清闲,但月例少的可怜,更别提什么打赏了。
现如今闹的连觉都不能睡,她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你——”
琴书人如其名,跟在皇甫容瑄身边学了琴棋书画的皮毛,性子文雅内敛。
他吵不过丫鬟,倒是把自己给气着了。
皇甫容瑄碰了碰他的手,即使他现在很难受,还是扯了扯唇角,给了琴书一抹虚弱的笑容。
琴书明白他的意思,眼眶里强忍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公子!”
这两个字里面包含了太多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才会知道的情绪。
“再……再给……我拿一丸药。”
皇甫容瑄艰难地呼吸着,声音很轻很轻,每说一个字都要酝酿好一会儿。
“把这个口无遮拦,以下犯上的丫鬟拖出去,杖毙!”
萧承渊跨过门槛,冰冷的语气仿佛裹挟了外面的霜寒。
丫鬟宛如晴天霹雳,害怕的浑身发抖。
她只是忍不住发了两句牢骚,没有想到会这么凑巧被萧承渊听到。
“殿下,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留奴婢一条贱命!”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地往自己脸上扇着巴掌。
萧承渊厌恶皱眉,看都没看她一眼,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嘴。
“再求情,本王会让你的家人陪着你一起受罚。”
丫鬟吓到了,到嘴边的声音重新咽了回去,连眼泪都不敢流了。
在传言中听到过摄政王的狠,她只以为是夸大其词。
不是都说相由心生,摄政王样貌俊美,怎么可能那么可怕。
此刻,她发现自己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