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李鱼的信,随即将计就计,换掉了纸条,约梁仲安到这里跟李鱼见面,但是偷偷改晚了时间,让李鱼晚了半个时辰前来,通时谎称代李鱼保管,顺利地把钱揽进了自已囊中。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那钱明摆着就是老娘骗走的,肯定没了下文。仲安就没怀疑吗?怎么能把钱交给一个赌徒啊!
他自忖命苦,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坑儿子的亲娘!
但是李鱼又不能对梁仲安说明,毕竟这钱的确是进了李鱼家人手里,况且家丑不能外扬,总不能跟他说这钱被亲娘侵吞了吧?
更让李鱼郁闷的是,短时间里,他又到哪里去找这赎买的钱呢?他郁闷万分,又不能表现出来,虽然心在滴血,也只得说了感谢雪中送炭之类的话。
“些许钱财,了却挚友一桩心事,岂不妙哉!”这事儿对他来讲本就是小事,梁仲安倒没有多心,反而觉得帮到了朋友,心里畅快,进而豪爽地说,“此间事了,时辰尚早,如此正好,不如跟我到飘渺楼去飘渺飘渺?”
本来一脸哀容的李鱼听到飘渺楼三字,眼睛都有些放光,方才的颓丧一扫而空。
津洲境内无人不知,这飘渺楼乃是北苑青楼的魁首,非得是贵胄名家方能进入,据说绝冠一时的如是姑娘就深居其中,如果能得见一面,那可真是三生有幸了。
李鱼早就盼着有一天能进去逛逛,都是年轻小伙子,谁不想去那地方开开眼呢?
待二人踏步而去,彦秀楼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楼上,刚得了二十万两入账的陈清浅底气十足,这笔横飞的意外之财让她整个人神色飞扬。只见她一脚踩着筹码,一脚蹬在椅子上,右手指着桌上的最后一张牌,大吼一声,“都睁大眼睛,看老娘海底捞月!”
——
在郇山派几名弟子的陪通护卫下,李鱼跟着梁仲安,很快就来到了飘渺楼外三里处。
这津洲第一青楼的名头果然唬人,李鱼看着眼前的车架长队,心里嘀咕起来,看样子,连进个门都得等上好一阵子。
却没成想,将将等他们一行人的车驾到此,早有一名管家笑盈盈地上前,拱手行礼,“小二公子,今儿终于得空到我楼里坐坐,飘渺楼今日该当熠熠生辉!冯老太得信立马就使我来这儿侯着了,总算没怠慢着,您这边请!”
这番话说得八面玲珑,又捧又抬的,真像接亲爹省亲一般,想来也是楼里极厉害的主儿。
一路在飘渺楼管事的接引下缓步前行,惹得身旁的达官显贵都犯着酸地盯着他们,但目光又有所遮掩,想来知道对方来头不小,也不敢放肆。
这不由得让李鱼重新审视这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来,心里想着,既然这么有权有势,要不把老娘的事儿照实说了,再让他借点儿银子?
随后想想还是算了,让人不能这样蹬鼻子上脸,逍遥逸宗的师承里可没有这一套。
这样的场面梁仲安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冲着旁边的或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都保持着微笑,不时拱手作礼,看得李鱼头晕脑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