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察觉到,自家殿下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思。
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意气风发的李彻,仿佛一头沉睡的雄狮,在此刻终于露出了獠牙。
杨叔面露愧疚:“老奴从未想过这些,误会殿下了。”
“哎!”李彻连忙摆了摆手,“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莫要如此自称。”
“是。”杨叔眼眶微红。
“杨叔,之前的我只是隐忍,而不是傻。”李彻认真地说道,“昨日我险些死了,我这才明白,人不能一直隐忍退让,退着退着就无路可退了。”
“我知道。”杨叔摸了摸眼泪,“殿下从小就聪慧心善,和娘娘一样。”
提到那个未曾谋面的母妃,李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得上前扶起杨叔:“购买物资的事情您还要多费心,如今就藩在即,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殿下放心。”杨叔有些好奇地问道,“殿下还准备做些什么?”
“军队已经有了,但宁古王府的属官还没全呢。”李彻微笑回道,“种田发育最重要的是什么?”
“人才,人才,还是人才!”
。。。。。。
养心殿。
庆帝是个勤勉的皇帝,每日卯时便会起来办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权力过分集中的副作用之一就是事必躬亲。
将最后一个奏折放在御案上,庆帝轻轻开口:“老六那边怎么样了?”
黄瑾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壶温度合适的茶水。
“六皇子殿下昨日去了罪徒营,收一千三百罪徒入亲卫,还拿走了罪徒军的武器辎重。”
“太子左卫率的校尉阻拦,被殿下当场斩杀,连人带盔甲兵器,都被殿下给缴了。”
黄瑾小心翼翼地汇报,倒是没添油加醋。
庆帝不怒反笑:“好小子,继续说。”
“十王宅门户大开,有下人不断搬运家具、物件出入,送到典当市场变卖。”
听到这,庆帝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吭声。
“还有就是,早上太子殿下去了趟十王府,和六皇子殿下不知说了些什么,没多久就负气而走。”
庆帝抿了一口茶水,终于开口了:“太子在老六那吃瘪了?”
“太子离开十王宅时,脸色的确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