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见厉老爷,可眼下明显由不得她。
自读研后,喻浅离开了厉家,只逢家宴、重要节日才回来三五回,很少留宿。
以往她离开老爷子不曾过问,这次是因为什么,喻浅心头已经有了数。
回廊拐角处。
陈明修收回目光,转身折返三楼。
露台上,颀长的身影屹立那,夜风一阵一阵地刮来,身后窗帘浮动。
陈明修走近禀报:“三爷,如您所料,老爷子将喻浅小姐留下来了。”
厉闻舟已经看见了,包括管家撑伞出现之前,喻浅打算冒雨离开的一幕尽收他眼底。
真是一点不爱惜自己身体。
“厉应楼还没回?”厉闻舟侧过身,声音比刮骨风还冷沉。
陈明修立即回道:“三年未见,老爷子这会儿对大少爷稀罕得紧,话密着呢,恐怕还要留大少一会儿。”
厉闻舟轻哂:“还是回来得太早了。”
陈明修听得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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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喻浅被一通来电惊醒,她蒙着被子接通电话:“召漪。”
“浅浅你怎么不在家?”电话那头传来乔召漪担心的声音。
喻浅撑开被子,睡眼惺忪:“我昨晚回厉家了,你来我家了吗?”
乔召漪是喻浅在白市最好的朋友,两人从高中认识到现在,关系已经好到互相知道对方家门密码。
此刻乔召漪问起她不在家,喻浅便猜到乔召漪应该是到她家了。
“刚到你家,不是约好今天陪我去相亲的嘛。”乔召漪这两天生理期来了,从包里翻出卫生棉往卫生间里走:“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回厉家了?”
喻浅从床上坐起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鬈发打不起精神:“老爷子应该已经知道我向外省医院投简历的事。”
电话那头乔召漪啧了声:“果然,在这白市脚下,就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那位厉老爷的法眼。”
这话算是戳到喻浅肺管了。
她无可奈何,正要告知乔召漪一时半会回不去,忽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完了完了’。
喻浅顿时打起精神:“怎么了召漪?”
电话那头传来淅沥沥的水声,紧接着传来乔召漪的质问声——
“浅浅,你卫生间里怎么有一支验孕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