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一个国公府不给人饭吃?
牢里饿了几天的女囚犯都比她重。
复又颠了颠怀中的女娘,这才开口:“本督,只要她作赔。”
不等谢淮应允,转身就走。
府上众人要拦,因忌惮雁回出鞘的利刃,迟迟不敢上前。
只能在心里默默把这狐假虎威的奸佞以及他的众多手下仔仔细细骂了个遍。
青云巷。
顾危入府走在前头,未听见身后动静,冷着眸侧身,就见小女娘抱着褴褛狐裘,畏畏缩缩地驻足,偷偷审察宅邸的外设。
大门宽敞阔绰,还有临帝亲笔题字的匾额,只是府外两侧没有狻猊坐镇。
“怎么,还要本督抱你?”
清泉般的声音打着旋传来。
谢南栀小脸一红忍着痛楚,一步一顿仓皇地跟了上去。
倒不是害羞,明知道他不是一个正常郎君,可被他抱在怀里时,总会觉得分外别扭。
还未缓过劲,几人就到了正厅。
等候多时的女使接过谢南栀手里的狐裘,又为她披上炭火熏热的新披风,递过一碗御寒的药碗这才退下。
顾危坐在椅子上吃了口茶,余光瞥见谢南栀接过药碗犹犹豫豫地嗅了一番,刚想腹诽她几句,却见她紧锁眉头一口气吞下。
“这会子不怕被本督毒死了?”
喉中苦味还未散去,谢南栀差点被这句话噎死。
这位爷说话不夹枪带棒不过瘾是不是?!
她仰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笑如邪神的男人。
“督主想杀我,不……不是非得绕这么大个圈子将我带到府上杀害。”
软糯糯的声音落在顾危心上,漾不起一丝涟漪。
他神情慵懒,全然不似刚才在国公府的傲然睥睨。
“本督救了你三次,你该如何报答?”
一次是从温皖设计的陷阱中将她救下;
一次是在马车上替她解毒;
还有这次,从国公府中救下体无完肤的她。
谢南栀沉思不语。
如果回到国公府,府上众人个个都是豺狼虎豹,没有一人能护她周全,敌明她暗,形势严峻。
如果攀上顾危,虽说是在刀尖上舔血,但他有护住她的能力。只要她谨小慎微,努力讨好他,以目前他的态度来说,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