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口出狂言!你可知我是当朝官员,不想活了?”
闻言,裴淮止笑容淡去,微眯了眼睛,冷声道:“你若是再往前一步,不想活了的,就是你。”
语气中的杀气毫不掩饰,周边顿时安静了几分。
李絮絮气得浑身发抖,忽然转念一变,心思飞转,道:“这位公子,是不是还不知道林挽朝真正的身份,被她骗了?”
见裴淮止没说话,李絮絮冷冷一笑,继续说:“她呢,与他人成婚三年,善妒刁钻,泼辣无比,心机深重,薛将军有意留她主母之位她还不知足,以合离威逼他人,这才被休弃。却借着满门冤魂为自己博了个伯爵之女的名声做官!”
听到“满门冤魂”四个字,林挽朝的笑意缓缓凝固如霜。
“李絮絮,你不该,让我林家冤魂从你嘴里说出来。”
林挽朝握紧了袖中的匕首,因为太过用力,手腕的伤口崩裂,有血顺着手背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裴淮止一切看在眼中,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捏住血脉替她止血。
“阿梨。”他浅淡开口,仿若含情脉脉,“我当然知道阿梨是什么人,但阿梨如何,我都对她死心塌地。”
林挽朝手一松,缓缓抬眸看向裴淮止。
裴淮止薄唇轻启,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道:“对付这种人,用武力或权势都没用,只有虐她的心。”
林挽朝一怔,随即明了。
不过这阿梨阿梨,他叫的倒是熟络。
林挽朝顺杆而上,学着话本子里的话叹道:“你不必如此痴情,我不值得。”
“当年你嫁于薛行渊,我心痛遗憾,等了三年之久仿若堕入深渊,只盼望若有朝一日你离开那凉薄的薛府,能再看我一眼。好在,如今终于等到了。”
林挽朝一边演戏,一边心里感叹,此时裴淮止眼里翻涌的情意跟真的一样。
围观百姓啧啧称奇,如此凄婉哀转的故事,真叫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恨不得当场就编排成话本子,一定在名贯裕都!
李絮絮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解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痴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