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晚险些被糕点噎到,震惊的问:“她不是人是什么?”
榆观递了一盏茶过去,说:“她是冰蚕妖,寒山一带的环境适合她修炼,便在这里定居下来了。冰蚕一族曾由织女豢养,她虽为妖,却少有妖气,甚至是能从中看到仙气。”
楚江晚:“那桃花村的人知道吗?”
榆观轻抿一口茶,说:“陈宜是百年前来的桃花村,他们见惯了动辄百岁的修士,对于陈宜的年岁也不会过于关注。”
楚江晚点点头,忽又指了指自已,问:“那我?”
榆观手中骤然多出一面异常透亮的铜镜,递给楚江晚,说:“你应当还不知道自已是个什么模样。”
榆观的镜子很干净,里头呈现的倒影也很清晰。镜子中,少年的白发一半被青黑的玉冠高高梳起,一半随意披散;红眸像是一汪被血染红的湖水,叫人看不出情绪,配着上挑的眼尾,更显几分狠戾;薄唇不见丝毫弧度,显得这个人薄情又冷性。
如果楚江晚不是镜中之人,怕是要被自已的这副模样吓到。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茹毛饮血的妖邪,和榆观这只不笑也自带三分笑意的温和模样截然相反。
楚江晚对着镜子让了几个鬼脸,似乎是确认镜子里的就是自已一般,问:“你这镜子没坏吧?”
榆观走到他身后,扶着他的肩膀弯下身,将自已的倒影也框进镜子中,说:“没坏,你便是这般模样。”
楚江晚看看自已又看看榆观,最后将镜子倒扣在石桌上,说:“我看着有点凶。”
榆观将落在楚江晚肩上的梅花摘下,说:“看着是有些薄情,但不至于凶狠。”
楚江晚不确定的又举起镜子打量自已。
楚江晚性格目前看着也算活泼,表情一旦动起来,面相上的薄情一扫而空,便显得灵动起来。
他冲着镜子又让了几个鬼脸,发现只要脸上有表情,看着就不是很凶,记意的将镜子还给榆观。
“对于他人而言,其实并不能完全看出你的本来面目,他们对于一个人的面相如何,多数是取决于那人的神情。”榆观手中把玩着那朵梅花,脸上难得的没了笑脸,“你若是对他们都是笑脸相迎,那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温和的面相;如若对着谁都没有一个好脸,那便是凶相。”
凡人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在榆观身上L现的酣畅淋漓。
榆观常对人的笑脸,就像是三月春风、山下桃花,温和有礼。
可褪去那副笑脸后呢?
就如山上常年不化的积雪,好看是好看,但总是感觉这人冷冰冰的,叫人生不出亲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