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远安并没有看她,直接把江婉泠拉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今天到底是在发什么疯?太后的寿宴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江婉泠身体虚弱,根本承受不住这一巴掌,身子直接撞向了旁边的柱子。
很大的一声响,外面的宫人听到动静,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活,躲在角落里偷看。
薛兰跪在地上,把江婉泠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地擦着她嘴角的血迹。
可血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完。
薛兰镇定不下来了,把手搭在江婉泠的脉搏上,“泠儿,你和娘说说是哪不舒服,你别吓娘。”
江婉泠张了张嘴,往旁边吐了一口血沫,里面还有……一颗牙!
薛兰愤然抬头,像一头护崽的母狼,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有杀意浮现。
“侯爷,你好狠的心,泠儿她是做错了,但她也受到了惩罚,你为何还要这样对她?!”
“我……”
江远安已经忘了方才因何愤怒,脑子一片空白。
他无措地看着自己打人的手,愧疚和心疼萦绕在心头。
泠儿长这么大,他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怎么会动手打她?
薛兰微微眯眼,趁他不注意时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噗——”
江远安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手揪着胸口的衣服,面容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
他脚步虚浮,不断地在原地走动。
像是有一只大手捏破了他的心脏,爆出的血浆腐蚀着皮肉,身体的每一寸都是钻心刺骨的疼。
江远安喘不过来气,嘴唇都憋成了绀紫色,眼睛外凸,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
薛兰嘴角不断地往下滴着鲜血,唇角看着他这痛不欲生的表情,脸上绽出古怪妖异的笑容。
情人蛊,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不好过,泠儿不好过,那便都不过了!
胆小的宫女看见这一幕后差点没吓破胆,扯了扯管事公公的袖子,“公公,现……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传太医?”
“太医?!”公公拔高了音调,“太医都去玄武湖守着了,你是想惊动皇上,触怒龙威?!”
江远安抽搐几下就不动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江婉泠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昏了过去。
唯有薛兰一人还算清醒,嘴角往外渗着血,笑的跟鬼附身似的。
几个洒扫的宫人对视一眼,汗毛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