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会变的”,老夫人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顶了回去,“你之前娶芸娇的时候,不也当着亲家的面发誓,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对她一个人好,此生绝不负她?现在呢,端庄大气的富贵花不要了,看上了路边的杂草,也不知道杂草哪香,让你丢了魂失了魄,让你连自己从小捧在掌心的女儿都不认了,三番五次的忤逆我这个母亲。”
“你倒是给我说说是哪的理,只许你变薄情,不许柠丫头勤勉好学?”
江远安脸色青了白,白了紫,眼中怒火燃烧。
他算是看清了,江姝柠在母亲眼里就是个宝贝疙瘩,说不得一点。
既然如此,他何必留在这里找骂?
江远安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薛兰站在原地,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
这个老不死的还真是命大!
昨晚江远安在这守着,唯一可能救她的江姝柠又被关到了柴房,她想着不会出什么意外,就回了自己院子。
为了第一时间听到这老不死咽气的消息,她一晚上没睡,结果早上撑不住准备眯会儿时,听到了她病好的消息。
薛兰交握在腹部的双手紧扣在一起,阴毒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姝柠。
天下会解斗雪兰毒的人少之又少,她是到底如何救了这老不死?!
红绣端着药汤进来,见薛兰还在这站着,冷声赶人:“夫人,老夫人该休息了,您请回。”
“母亲,您好好休息,妾身改日再来看您。”
薛兰记恨方才老夫人说的“杂草”,咬牙说出这两句场面话,连礼都没行转身就走。
老夫人喊住了她,不疾不徐道:“你既然问我喊一声母亲,那从明日开始,你需每天来这福寿院晨昏定省,听清楚了吗?”
之前她只认向芸娇这一个儿媳,所以从不让薛兰晨昏定省,在她眼前晃悠。
她那个“好”儿子总觉得自己是在棒打鸳鸯,刻意刁难薛兰,那她就要坐实了这罪名,好好当一个恶婆母!
晨昏定省是皇上都得遵守的规矩,薛兰哪敢拒绝,只能咬碎了一口银牙应下。
人一走,老夫人威严地神情立刻消散,笑咪咪地问:“柠丫头,祖母这招怎么样?”
江姝柠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高!”
老夫人学着她,也竖起拇指,和她碰了一下。
祖孙两人相处的温馨,看的红绣都不忍心上前打扰。
她用勺子舀着碗里的药,等温度差不多时递了过去。
“老夫人,这药再不喝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