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发奸细有功,皇帝若严惩,恐朝臣再遇此事隐瞒不报,为虎作伥。
所以只能借题发挥。
分散江远安手中的兵权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皇帝一定还会有其他动作。
往后的日子江远安不会太好过,只要行差踏错一步,江家就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萧承渊知道江姝柠嘴硬心软。
江远安幡然醒悟,已有悔过补偿之意。
若有朝一日江远安身陷囹圄,她做不到视若无睹,那有些事现在就需要应对筹谋了。
江姝柠还在因为暗卫的事生气,闻言送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怼道:“躺着看,坐着看,用眼睛看。”
“……”
萧承渊的俊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黑的跟砚台里的墨似的。
他抬手敲了一下江姝柠的额头,沉声警告:“你给本王好好说话!”
江姝柠捂着头,仿佛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眼神凶狠地瞪着他。
“他不配当我的父亲,从今以后他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用和我说。”
她心里惦记着向锦航的消息,三言两语地敷衍糊弄完,开始赶人,“嫁衣试好了,话也说完了,殿下可以走了吧?我累了,想睡觉。”
一盏茶的功夫前,风叶告诉他,纸条上写的是“今晚,城西清缘阁见。”
什么样的事不能白天说,非要这么晚见面?
萧承渊不愿多想,但有些念头宛如火苗,一旦起了便控制不住,然后越烧越旺。
他把汤勺扔到碗里,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知怎的,江姝柠的心也跟着一颤。
萧承渊面无表情地睇了她一眼,眸色晦涩难明,让人捉摸不透他此时心中所想。
“你睡你的,本王再坐会儿就走。”
江姝柠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
关门时她又多看了他两眼。
萧承渊的情绪明显不对,但她又想不到他为何会突然变脸。
里屋的蜡烛熄灭,萧承渊看着那扇紧闭的屋门,神色晦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