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谢云霜惊了一跳,回神连忙应声:“是我,裴指挥使有何吩咐?”
“不是你专门来找我的吗?”
屏风后头再次传来裴郁的声音,听着与往日似没什么区别。
谢云霜确实特意来找裴郁的不假,可眼下骤然听到这话,心下却忽然有些怪异,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我有些渴了,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裴郁再次开口,听着似乎在笑?
谢云霜怔了下,回神四下瞧了眼,终于在外头的桌子上瞧见茶壶,连忙起身去倒了一杯。
屏风后头裴郁支着迎枕斜倚在榻上,虽换了身衣裳,却未着外裳。
谢云霜转过屏风,一眼就瞧见了那身雪白的中衣,不由瞬间红了脸色。
“怎么了?”
裴郁见她忽然顿住,有些疑惑地瞧了她一眼。
谢云霜后知后觉,这才想起裴郁是个阉人,不由连忙摇头。
又见裴郁眼神清明,神色如常,心下更是忍不住唾弃自己。
“指挥使受伤了?”
将手里的温水递了过去,谢云霜没话找话。
裴郁显然不想多提,只是接过杯子慢慢地喝了个干净。
“说吧,这么晚了找到这来,什么事?”
“什么?哦,是这样的,之前福安寺的明堂大师给了我一个匣子,里头是一本佛经,说我外祖父留下的,可后来我问过舅舅,舅舅却说外祖父并不崇佛,不过到底是外祖父留下的,就还是叫我收好,权当是个念想。”
谢云霜回神,接过空了的杯子放好,又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佛经递了过去。
“后来我觉着不对,就又翻了翻,然后发现这佛经怕是当真有什么问题。”
说着谢云霜又将那佛经拿了回来,然后翻着其中一页,道:“您看这里,这墨迹不对。”
谢云霜边说边翻,一连指出来了好几处。
“还有这里,这里,还有这。”
“确实有些不大对劲啊。”
裴郁皱眉。
贺太傅乃是当世大儒,书法更是自成一派。
可谢云霜指出来的这几处,笔锋落笔处明显有些不大流畅,瞧着就好像是纸张透墨被洇过一般。
“你说这东西是福安寺那个老和尚给你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