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商如意听到这消息,眼睛倒是亮了,但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有些忧虑的道:“萧元邃他,真的没有办法安抚好王岗寨的人心吗?”
宇文晔默默的摇头。
沈无峥也道:“他做不到。”
商如意越发疑惑起来——对于人心的事,他们所能做的都只有揣测,但这一次,两个人却好像都十分笃定。
她问道:“为什么?”
沈无峥道:“他杀了王取易,这就是一个死结。”
商如意想了想,道:“可是,王取易猜忌他,甚至可能在他回王岗寨之后对他动手,他也的确是在情非得已的情况下才反击的。”
宇文晔摇了摇头,道:“这不一样。”
“……”
“当初的他走投无路,流落江湖,是王取易收容了他,而且将他一举提拔为王岗寨的二当家,不论之后两个人之间有多大的龃龉,但王取易对他就是有恩,而且是天大的恩情,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
“可现在,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王取易,就是忘恩负义。”
“……”
“连王取易都能杀,还有谁,他杀不得?”
“……”
“这一次我们上山,萧元邃与我动手只叫得动善童儿,而申屠泰甚至都没有露面,就可见一斑。别说忠于王取易的那一批人,就连之前一直跟随他的人,只怕也会对他这一次的行事而心生芥蒂。”
“……”
商如意的眉心微微蹙起。
沉默了许久之后,她轻声道:“现在的他,好像也跟之前的他,不太一样了。”
宇文晔眼神一冷。
他似乎并不想接这个话,于是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但再回头看到商如意还是一脸凝重的神情,于是眉心慢慢的蹙起。半晌,他才口气淡漠的道:“你跟他见过几面,有那么了解他吗?”
商如意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虽然只见过两面,但印象很深。”
“哦?”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虽然很狼狈,为人却很豁达,看得出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可第二次在兴洛仓的时候——他竟然派人把我抓进仓城内,而且行事已经开始有些偏激,尤其在对待王取易的人的态度上。”
“……”
“这一次,他直接在王岗寨的门口就杀了王取易,可见,比上一次更偏激,手段也更凶狠了一些。”
“……”
宇文晔将脸偏向一边,似乎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