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砚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往日温软,还是带着点强硬:“首先‘救命恩人’不是她的自居,而是我说的,我觉得她配得上这四个字;其次她不是太医院的太医,没有服侍皇家的义务——”
“表兄这句话说错了。”舒灵皱眉,正色地纠正他,“溥天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既然是南齐子民,那么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有听从皇命的本分,能有一个机会给皇子治病,应该是她的荣幸。”
周锦砚面色沉下:“表妹,你再这么说话,我就要生气了。”
“我。。。。。。”
“或者我到后面那辆车上去坐?”
舒灵终于闭嘴不再多言,心里却忍不住不甘。
她说的难道不对?
不管那个姓谢的是何方大夫,医术如何精湛,都是南齐子民,理该遵从皇帝旨意,遵守尊卑规矩。
有个机会让她给皇子治病,她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
若真敢仗着给皇子治病就恃功而骄,甚至生出不切实际的妄想,那才是不知所谓,最后一定会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
马车一前一后抵达南王府。
谢东凰和周兰庭从马车上下来,双脚刚落地,就感觉到一道视线投了过来。
她转头看去,从前面马车上下来的舒灵,正以一种不善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宣告占有欲似的。
在谢东凰看过去时,她直接挽着周锦砚的胳膊,递给谢东凰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转头扶着周锦砚:“表兄,你小心点。”
谢东凰平静地收回视线。
“十六殿下。”南王府守卫看见周锦砚,显然十分意外,一时竟有些不太敢认似的,“真的是十六殿下?”
周锦砚温和点头:“我正是十六皇子周锦砚,许久没出宫,你们不认识我也正常。”
守卫闻言,连忙扬声通报:“十六殿下到!舒姑娘到!”
“还有给我治病的谢神医。”周锦砚抬手需指谢东凰,“这位就是。”
守卫连忙跟着补了一步:“谢神医到!”
通报声刚落下,南王府里立即就有侍女和家丁走出来,朝周锦砚行礼:“参见十六殿下,见过舒姑娘。”
“免礼。”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由侍女带着谢东凰和舒灵去女子的宴席,家丁则带周锦砚和周兰庭去男子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