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磊戴上手套,一边从箱子里捡鸭蛋往上糊泥巴,一边道。
“其实鸡蛋鹌鹑蛋都能做,不过我觉得鸭蛋大,能吃的多嘛。”
“这玩意不挑原材料,不过做的时候不能洗壳。”
很神奇,这蛋哪怕还沾着鸭屁股上的粑粑,不洗都不会坏。
洗干净就不好说了。
很多菜也是这样,比如东北的大萝北。
老板一定是泥巴糊糊的给你放着的,个把月不成问题,洗了之后擦再干净也放不了几天。
唐磊挨个把石灰水浆子糊好,又往草木灰里滚一下。
滚的外壳毛蓬蓬不沾手了,就算是好了。
“这一包是黑的,我再弄包黄的。”
唐磊说着,老样子煮水放生石灰,不过这次不是草木灰,而是黄泥浆了。
裹完泥浆再在稻谷壳里滚一滚,一样的滚干燥了放好。
叶莲娜在旁边蹲着看,好奇:“两种味道不一样吗?”
“其实差不多。”唐磊道:“这些都是皮蛋,不过有些地方会把腌出来是黑色的叫松花蛋,黄的叫变蛋。”
早年搞皮蛋的都是各家土方,出来的颜色差异挺大。
有人觉得鸭蛋黑,鸡蛋黄,实际上只是腌蛋用的材料一个是碱性一个是弱酸,导致色素沉积不一致而已。
“只要不是放铅的,都能吃。”
放铅属于是一种稳定品控和延长保质期的手段,还能减弱一下碱的涩味儿。
没铅的变蛋放久了就会因为碱太多而重新化成水儿。
好吃倒是挺好吃,缺点嘛……就是容易吃出傻子。
所以唐磊记得他小时候变蛋都是不让小孩吃的。
至于大人?
大人表示不吃才傻。
没菜吃想下饭了,就来个擂辣椒皮蛋。
拿大青辣椒子整个在锅底翻炒,炕出黑斑,就是断了生气土气。
这时候把表皮黑斑撕掉,辣椒肉撕一撕,和小米椒蒜末一并倒进蒜臼里,滚油一泼!
“滋啦”声里,皮蛋和酱油醋一并进臼,捣的半碎端上桌。
就这酸爽香辣的味儿,别的啥也不要,就能干炫一碗大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