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扯了扯嘴角,刚要行礼应下此事,钱先生便冷幽幽开口道:“皇上,您三言两语便让人家将看家本事,立足之本全教给御膳房的御厨们,太过分了些吧?这孩子是个老实人,你让她如何做,她便如何做了,殊不知,她这些本领乃是可以传家之本?”
皇上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皇叔所言极是,若是她不愿意,朕自然也不强求。”
“你嘴上
说不强求,但你是皇上,但凡你开口,谁敢忤逆你?我徒弟媳妇儿今日教他们八菜一汤一蛋糕的做法就已经不错了,还想让我徒弟媳妇儿无私奉献,将看家本领教会这么多人?皇上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钱先生愤愤不平地说:“那些御厨连皇上喜欢吃的吃食都做不出来,实在是过于废物。也就是我徒弟媳妇儿心美心善又没心眼,这才无偿教他们做出这些美味佳肴。”
皇上总算是听出来钱先生意思了。话里话外都指责他以权压人,无礼侵占别人的看家本领。
这世间也就只有他的皇叔会如此毫不客气地指责他了。
皇上轻叹着说:“罢了罢了,皇叔若是不愿,朕不为难她便是了。”
钱先生哼哼唧唧地点头,拿起一根牙签剔牙,慢悠悠地询问道:“皇上,你还有事不?若是无事我便带我徒弟媳妇儿出宫了,家里还熬着药,等我回去喝呢!”
“皇叔身体不适吗?”
皇上关心地询问道。
“陈年旧事罢了,我本不放在心上,奈何我那徒弟和我徒弟媳妇儿婆婆妈妈的,非要我让大夫看看。大夫一看便给我开了三个月的药方和药膳,这两口子不做人事,一日三餐都要盯着我将药膳和药喝完。
”
钱先生嫌弃得直皱眉。
皇上想到他皇叔年轻的时候许多次死里逃生,受的伤不胜其数,心里有些难受。
刚要开口让御医来再看看,钱先生便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打着哈欠说:“皇上,我们便先出宫了,我昨夜喝药苦得半宿没睡着,现在吃饱了便犯困,回去睡午觉去了。”
皇上知道他皇叔不愿让他知晓皇叔真实的身体状况。
便只得点头,提醒道:“若皇叔觉得身体有何不对劲的地方,记得让人来宫中宣御医,不可独自承受。”
“行了行了,别瞎操心。”
钱先生摆手道:“有我这徒弟和他媳妇儿天天押着我一日三餐把药当饭吃我就已经够苦了,可不想再自讨苦吃。”
皇叔把话说得嫌弃又无奈。
但皇上心中清楚,若是他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他。
即便自己身为皇上当初都留不住他,何况沈秉呈夫妻俩只是让他喝药。
他大可以一走了之,谁都拿他没办法。
但皇上并没有戳穿皇叔,摆手道:“皇叔困了便回去歇息吧!朕也还有要事要办。”
最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想再跟皇叔下棋。
钱先生点头,叫了苏漫漫一声抬脚便走。
苏漫漫急忙向皇上行礼,得到允许后转身赶上钱先生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