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没有官职诰命在身,见官就得跪,她十分不愿,却不得不跪。
她不情不愿地
跪下,将所告之事一一道来,周昊哲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冷声询问问:“沈夫人确定你所言句句属实?”
“我确定我所言句句属实!”
苏漫漫抬眸,神色认真地说道:“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这些人许多都不曾在圣安馆看过病,为何偏偏要去闹事?何况赖老六的儿子乃是被活活捂死的,跟我们医馆毫无关系,他却栽赃嫁祸,实在是可恶至极!”
“赖老六,你可认罪?”
周昊哲好歹是京兆府尹,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浑身威压释放,冷漠的声音惊得赖老六几乎跪不住。
赖老六心如擂鼓地急忙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虎毒不食子,小人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儿子呢!小人可就这么一个儿子,盼着他给小人养老送终,可他就这么没了,小人比谁都心痛,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周昊哲拧眉,沉默片刻后,质问苏漫漫:“你说他捂死他的儿子栽赃嫁祸给你们圣安馆,可有什么证据啊?”
“他欠下赌债,导致他儿子被人追债时打得只剩一口气送到圣安馆医治,后来用药本情况好转,却突然暴毙,本就不符合常理。何况还有人昨晚瞧见有人去寻他,而后不久他便乐呵呵地拿着银钱离开了。”
苏漫漫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试问,若非被收买,
别人为何给他银钱?他儿子为何突然暴毙?他儿子的死因并不难查,相信大人定有判断。”
“证人在何处?且带上来!”
周昊哲见目前还没牵连到不能牵连的人,便很爽快地出声道:“若沈夫人所言为真,本官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三皇子殿下被打入大牢。
柔妃被禁足。
李家如今人心惶惶。
他也被皇上责骂了。
他便知晓苏漫漫和沈秉呈夫妻俩目前为止确实是皇上想要用的人。
暂时得罪不得。
周昊哲做了二十来年的官,可不是傻子,见风使舵,明哲保身是刻在骨子里的信条。
苏漫漫见周昊哲这个态度,便知晓虽然皇上没降罪于周昊哲,但也敲打过了。
心里对皇上的怨气消散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