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停舟转身看她,“不说话了?不是安排得很漂亮吗?先是去峇山书院参加春日诗会,挑动寒门子弟,寒门子弟一旦起事,国子监的岂能坐得住?”
“你打的好算盘。”他目色微凉,一步一步走近她,“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笨?你让他们去当出头鸟,逼得皇帝下不来台,你以为同绪帝看不出来是有人在挑事吗?”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沈妤涩声问。
“今日。”
谢停舟之前就觉得奇怪,她接连去了三次峇山书院,他原以为书院里有她的旧友,首到今日寒士和国子监的学生齐齐动作,他才猜测她在中间起了一环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当真是小看她了,知人善用,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掀起如此大的动静。
谢停舟己经站到她面前,微敛的眸子里暗藏锋芒。
他问:“一旦查到你身上,你又该如何应对?”
沈妤被他困在逼仄的空间里,一仰头就是他的气息。
她转开脸说:“我很谨慎,不会查到我身上,就算真查到我身上了,我也不会连累你,到时候你把我推出去,就说受我蒙蔽。”
谢停舟的呼吸蓦地重了,下颌紧绷,被她这句话气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她以为他在乎的是会不会被连累吗?
“沈妤。”他捏着她的脸转过来,与他西目相对。
“你以为我怕受你连累?这事就算是我做的,同绪帝岂敢动我,可他会动你!”他忽地扬声。
沈妤的双眼突然被他眼中的东西给灼痛了。
她的手掌贴着身后的门,手指蜷缩起来,指甲在门上刮出轻微的响声。
“你在紧张。”谢停舟步步紧逼,“你紧张什么?”
那晚月下的旖旎,他们心照不宣,彼此不多一言。
只是今日忽然就有点失控了。
沈妤咽了咽口水,“我紧张既能被你发现,那别人也有可能发现。”
谢停舟放开她,“现在知道怕了?”
他捻了捻袖下的指尖,细腻柔滑的触感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