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拉起兜帽,管家牵来他的坐骑,清儿则紧跟在后,一手领着一匹母马。
“大人,真要离开吗?”管家乔震问道。
林成点了点头,翻身上马。
清儿骑行在他身边,乔三和另外两名随从也跟着照办。
几人一路骑行,途中无人说话。
京师的街道阴暗而无人迹,大雨把所有的人都赶进了屋里。
这雨不断敲打着林成的头,温热如血,无情一如萦绕心头的过往罪衍。大颗水珠流下他的脸庞。
“大人,我真替你不值!”乔震说道,“这大夏的江山都是你打下的,那婆娘居然如此对你!”
雨势转大,刺痛林成的双眼,轰然敲打地面。
“无须多言!”林成说道。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走着,走着,突然乔震喊道:“大人!”他嘶哑的声音里带着警觉。
转眼间,街道上满满的都是兵士。
林成看见他们皮衣外罩着环甲、铁手套和护膝,戴着头盔,被雨浸湿的披风紧紧贴在背上。
他无暇细数,但起码有十个,排成一列,徒步挡住去路,手持长剑和铁枪。
“后面!”他听见乔震大喊,于是林成调转马头,发现后面有更多人,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你们是谁?”乔震的剑铮的一声出鞘。“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信国公大人的路!”
“狗叫什么?”对方的领队十分不屑地回应道,林成可以看见雨水流下他的脸庞。“只是前任信国公罢了。
泥泞模糊了骏马的蹄声,面前的士兵分成两列,李虎麾下将领王俊桀骜不驯地吼道。“至于现在嘛,说实话,我不知道他算老几。”
“你想干什么?疯了吗?”乔震质问道。
“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林成平静地说。
王俊微笑道:“此话不假。本将军奉了陛下之命,前来找一个人。您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十八岁,很漂亮的一个女的。哦,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一点,她是周朝余孽!”
“说吧,你找清儿干嘛?”林成冷声道。
“哈哈,陛下想见她,特意让本将军带她进宫!”王俊道,“您该不会让本将军为难吧?”
“呵呵,我说过,谁想伤害清儿一根毫毛,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林成厉声道。
“收起你的威胁吧!”王俊笑了笑,“您现在自身难保,就别想那么多了。忘记告诉您了,陛下有旨,让您立即动身前往西川。
独自一人哟,可不能带任何一名随从!”
“西川?让我家大人独自一人前往?”乔震一脸不可思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