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指了指湖那边的明黄色身影。
谢丕也才二十五岁,是前内阁次辅谢迁的次子。
先帝驾崩前那年春闱,二十三岁的谢丕被钦点为探花郎,在翰林院任修撰。
一时风头无二。
他父亲谢迁当年可是状元。
“父子二鼎甲”,是科举史上无前例的殊荣。
两个月前,谢丕却被免了官。
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大好前途在望,一朝被毁。
杨稹顿了顿,微微皱眉。
想到在澹烟楼时,“陆昭”对自已的莫名敌意。
他叫来抱着琵琶的艺伎,信手题了一段弹词给她:“唱出来。”
艺伎嗓音婉转悠扬,边弹琵琶边唱:
“……富贵歌楼舞榭,凄凉废冢荒台。万般回首化尘埃,只有青山不改……”
歌声琵琶声越过波光粼粼的秋日水面传到湖对岸时,更加增添了几分韵味。
于姬忍不住踮脚眺望:“杨稹大才子的西江月,果然名不虚传。”
陆行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水榭,微微眯了眯狭长的眸子,脸色微凉。
杨稹的身姿和气度实在出众,隔着老远距离,他也一眼认了出来。
于姬转了个圈,大红色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圆圈,看着绚丽极了。
她边倒退着走边娇嗔地问:“这歌好听是好听,就是词有些老气,哎哟……”
皇上看来不怎么待见那个杨大才子,她便迅速补救,尽量奉承他。
只是脚下被绊了下,整个人便要仰面摔倒。
陆行简长腿一迈,伸手扶住她。
于姬趁机抓住他的衣襟,整个人顺势倚到他怀里,明媚张扬的脸羞得通红,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
那么多人看着,他与自已搂搂抱抱,想不负责都不行了呢。
她实在没想到,今天能撞上这样的大运,得到皇帝青睐。
顾子钰过来的时侯,正好看到这一幕。
心里只为苏晚晚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