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伯夫人无力地闭上眼睛,脸色惨白:“臣妾遵命。”
从慈康宫离开,庆阳伯夫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坤宁宫,与夏雪宜商量对策。
夏雪宜一头雾水,到最后才听明白,有点不敢相信:
“您是说,浣衣局那个郑金莲,是父亲送到皇上面前的?”
庆阳伯夫人有气无力地点头:“当初徐鹏举出事,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就使了这招向皇帝投诚。”
“有了这个拥立新太后的功劳,想必皇帝不会太为难你和我们夏家。”
“郑金莲怎么会在夏家?”夏雪宜一头雾水。
庆阳伯夫人有点语塞,简单解释了一下。
“当年苏晚晚出嫁离京,那郑金莲跟着她一起离京,我们就使了法子扣住她。”
夏雪宜蹙眉:“怎么可能呢?周氏死后没多久,张家还去周氏田庄闹事,就是为了寻找郑金莲。”
这事她印象很深。
当时太皇太后刚出国丧,张家和周家两家外戚就大打出手。
死伤无数,惊动了顺天府和先帝,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
庆阳伯夫人不愿扯这些旧事,直奔主题:“太后现在要我们杀了郑金莲,这事可该怎么办?”
夏雪宜顿住,一张脸刷得惨白。
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庆阳伯夫人握住她的手安慰:“不打紧,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
苏家大堂。
杨廷侃侃而谈:“今年山东大旱,流民遍野,若动用秋粮赈灾,只怕来年边储不足,恐成祸患。”
陆行简神色淡淡,目光看着屏风上的舆图,落在了南边海岸线处,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锐利。
“先解决眼前的困难,来年之事,来年再说。”
说着他顿了顿:“但是,一定要防止有人趁机哄抬物价,发国难财。”
杨廷微凛,不得不暗自感叹皇帝的成长速度。
已经如通一个老练的政客,对各种事务游刃有余。
“微臣遵命。”
杨廷已经被任命为北京户部尚书,解决赈灾事务便是他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稍微停顿,他又委婉表达了对皇帝生母事件的看法。
陆行简看上去似乎不太在意:“朕知道了。”
便端了茶杯。
杨廷也不好多说,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