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那小破孩子,总不能成了我妹夫!
拓跋云溪眼神一寒。
拓跋烈立刻加快脚步走了,一边走一边说道:不合适不合适,太小了,别祸害人。
拓跋云溪一跺脚,拓跋烈吓得在台阶上一出溜,差点就一屁股坐在那。
在距离北野王府大概三里远的地方,城南这片贫苦之地也有石塔,而且不止一座。
云州,又被人称为千塔之城,大大小小,几乎是走到哪里都能看到。
这些石塔,最久远的已有千年,残缺不全,保存最完好的是当初冬泊国时期所建的那些。
楼然人信奉禅宗,云州城在冬泊国时期叫做寺城。
这城中禅宗最盛行的时候,据说有三四百座寺庙,且都是香火鼎盛。
冬泊衰落之后,大部分僧人都北上避战,其中绝大部分人都去了北方娄樊。
从那时候流传至今的禅宗且还留居中原的,最有名的便是惜声寺。
有个说法,叫做南惜声,北大音,大音寺如今已经搬迁到了娄樊国。
城南这边的石塔,多年久失修,显得破败不堪。
黑袍人此时就站在一座石塔的最高层,于窗口处,举着千里眼看向北野王府那边。
他依然用黑巾蒙着脸,依然是只露出那双眼睛。
可此时此刻,这双眼睛里只剩下了仇恨。
入了这个局的每个人,都在追求着自己能得到的最大利益。
而他追求的最大利益,就是把江秋色从暗中送到明处。
让这个朝心宗宗主的儿子,彻底摆脱开朝心宗的阴影。
清算。
良久之后,黑袍人喃喃自语了两个字。
没有人能理解他此时的心境,也没有人能理解他说出清算这两个字的含义。
可是,清算似乎从十余年前就已经开始,从未停止。
布孤心的死是一种清算,数百悍匪的死也是一种清算,江秋色的死,也可以算作清算。
可是在这种种清算中,黑袍人感受最深的是欺骗,十多年来的清算,也是十多年来的欺骗。
深呼吸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黑袍人的肩膀都随之起伏。
一阵风吹过,吹动了窗台上的灰尘,像是掀起来一阵最小的龙卷。
等那灰尘飞落,石塔里已经没有了黑袍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