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什么?”顾老爷子面沉似水,冷眼看向他,打断他的话。
顾洛寒紧张的头皮发麻,掌心冒汗,却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鼓起勇气说下去:“不如原谅采薇姐这一次,采薇姐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最爱面子,如果被警察抓走,她会承受不了的……”
“她爱面子?”顾老爷子冷笑,“她爱面子,她会给你哥下那种药?还有,你们小时候,我怎么教导你们的?做事之前,先考虑一下后果是不是你们能承受的起的!你说被警察抓走,她承受不了,她给你哥下那种药,你哥就承受的了了?”
顾老爷子打量了他几眼,“阿寒,我养你,是让你辅佐你哥的,这些年,我在你们兄弟几个身上没少花心血,我自认没什么亏待你的地方,怎么?我呕心沥血养大的养子,心里偏的不是我儿子,是我外甥女?你可真是好样的!”
这下,顾洛寒不但掌心冒汗,连额头都冒了汗。
老爷子的话明显对他有了不满,他不敢再坐着,站起身说:“父亲,您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责任已经没什么意义,不管怎么说,采薇姐和我们是一家人……”
“我刚刚说,顾家要和她断绝关系,以后各不相干,你没听见吗?”顾老爷子厉声打断他的话,“还是说,你想和她一起和顾家断绝关系,离开顾家,去和她做一家人?”
这话诛心。
顾洛寒承受不住,当即跪了下去,“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滚起来,我们老顾家不兴这个!”顾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什么意思,你直接说,我没时间和你猜谜语!”
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暴脾气,后来娶了老婆,有了儿子,又渐渐上了年纪,脾气才柔软了些。
可顾时暮被齐采薇下药,触了他的逆鳞,他年轻时候的暴脾气被激了起来,现在看谁都不顺眼,每句话都带着火气。
老爷子已经很多年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尤其最近,有了孙子之后,老爷子整天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顾洛寒几乎都忘了,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条喷火龙。
他已经很久没承受过老爷子的火力了,一时间有些承受不来,忙不迭的站起身,感觉腿都有点抖。
以前的顾家,他的养母是权威。
他养母去世之后,他养父就是顾家唯一的权威、是顾家的天。
如果不是太喜欢齐采薇,看不得她那么绝望可怜的样子,借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挑战他养父权威。
可是,爱情就是这么没道理的事。
他明明知道,身为一个养子,他欠了他养父太多太多,他是最没有资格违背他养父的决定的,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他,让他不由自主的为齐采薇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