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溪看了一眼小腹,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说:“没事,这都快生了,就算现在生,也不算早产了,而且,我没这么脆弱,难不成你还能有什么糟糕的消息打击到我早产?”
“溪溪!”顾时暮不悦的声音传来。
唐夜溪吐吐舌尖,“我开玩笑的。”
顾时暮走过来,严肃说:“这种事不许开玩笑。”
“好吧,”唐夜溪乖乖说:“以后不会了。”
顾时暮这才满意了,看向楼雨微:“你来是因为阿寒的事情吗?”
“对……”楼雨微说:“傍晚,我去阿寒的医院给他送东西,听说了他亲生母亲找到他的事,我就想过去看看他亲生母亲。
走到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的病房门口,我听到阿寒的母亲和阿寒的继父说,她想让阿寒给他弟弟捐肝……”
顾时暮挑眉:“捐肝?”
“对,”楼雨微点头说:“阿寒的弟弟得的病,需要捐肝。”
顾时暮被气笑了,“于是他们就打上了阿寒的主意?”
顾洛寒这亲妈脸皮也太厚了!
儿子失踪了那么多年,别人帮她把她儿子养到这么大,刚刚母子相认,这就盘算上顾洛寒的肝了?
她可真敢想!
“是,”楼雨微说:“我听到阿寒的亲生母亲哭着对阿寒的继父说,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让阿寒同意给她小儿子捐肾。”
“她自己呢?”唐夜溪皱眉问:“阿寒只是她小儿子同母异父的哥哥,能不能配上型还难说,她是她小儿子的亲生母亲,她没去配型吗?还是没配上?”
楼雨微说:“我去问了阿寒弟弟的主治医师,阿寒弟弟的主治医师说,他母亲配上型了,但是他母亲有脂肪肝,没办法进行移植肝脏的手术。”
“脂肪肝不是能治吗?”唐夜溪说:“把脂肪肝治好了,不就能移植肝脏了?”
“这也是医生感到奇怪的地方,”楼雨微说:“理论上是如此没错,医生曾给阿寒的母亲提供了食谱和锻炼计划,只要阿寒母亲的脂肪肝能从重度转化成轻度,就可以为阿寒的弟弟进行肝脏移植手术。
可是,让医生意外的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阿寒母亲的脂肪肝不但没减轻,反而加重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顾时暮冷哼了一声,“肯定是她不想给他儿子移植肝脏,没有执行医嘱,说不定还偷着吃大鱼大肉了!”
唐夜溪:“……这也太可怕了吧?”
身为一个母亲,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自己的儿子去死?
可是,她也不能说顾时暮猜的没道理。
母亲是伟大的,可是,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是伟大的,不管哪一个群体中,都会有自私自利的人,哪怕是伟大的母亲群体。
顾时暮问楼雨微:“阿寒的继父呢?”
“对啊!”唐夜溪也说:“阿寒的继父是阿寒弟弟的亲生父亲,配型成功的可能性应该也比阿寒大吧?”
“阿寒的继父没和他儿子做配型,”楼雨微说:“阿寒弟弟的主治医生说,阿寒继父的母亲说阿寒的继父身体不好,只让阿寒的母亲做了配型,配型成功之后,没让阿寒的继父做。”
唐夜溪:“……这一家人的脑袋都被驴踢了吧?他们家孩子的亲爹都不和他们家孩子做配型,让阿寒给他们家孩子捐肝,他们怎么想的那么美呢?阿寒上辈子欠了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