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王妃拿着帕子的手一顿,透过袅袅茶雾,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子,真真儿诧异了,“和离?”
“是啊,和离。”唐楚君大大方方承认。但她此时不欲说自己的事,只道,“婉珍,你坐,我问你个事。”
她说完让人给时婉珍上了茶。
时婉珍忐忑坐下,连茶都不敢喝。
唐楚君原先当嫂嫂的时候也没这般礼遇过她,现在不是她嫂嫂了,忽然来这一出,就很害怕。
唐楚君开门见山,“婉珍,你是不是有个小姑子叫宋平妍?”
时婉珍被问得一愣,“嗯?嗯!是,怎么了?”
唐楚君抬头望向永乐王妃,“王妃您想问点什么?”
永乐王妃略一思索,“我想知道,宋平妍这人平时对人好吗?”
说起这个,时婉珍都不带犹豫的,“好,好得很,她好得撺掇我儿子女儿都不认我这个母亲!”
短短几个字,永乐王妃听出来了,建安侯府跟常山伯府矛盾大着呢,这就好办了。
基调一定好,她心情就好,淡淡笑道,“如此说来,宋平妍若是做了我永乐王府的侧妃,于你们建安侯府半点好处都没有吧?”
时婉珍听得连礼数都顾不上,差点发出土拨鼠的尖叫,“侧妃?就她?你们永乐王府图什么啊?是图她不守妇道跟下人通奸被抓,还是图她会偷东西?”
永乐王妃和唐楚君相视一眼,“这个宋平妍人品这般不堪的吗?”
时婉珍冷笑,“她哪里谈得上人品?早年我成亲那会,她还小,趁乱偷了我一个碧玉镯子,那是母亲给我的陪嫁。我都还没戴热乎,就落她手里了。后来我看见她戴了,却死活要不回来。她一口咬定那是她外祖母送的,呵,她外家都破落成啥样了,哪有那成色的镯子,不然怎会让女儿来伯府做姨娘?”
唐楚君眼睛一瞪,“那,最后碧玉镯子也没要回来?”
时婉珍憋屈地哭出声,摇头,“要不回来了!宋平妍虽是姨娘生的庶出,自来惯会讨好嫡母,也讨好宋世光。他们都向着她……”
唐楚君瞧着时婉珍哭得窝窝囊囊,没好气道,“咦,合着你就一窝里横?你把对我和对夏儿那种泼天泼地的气势拿出来啊!还好意思笑话我?搞半天你在伯府还被一个庶出妹子拿捏了?”
时婉珍被前嫂嫂奚落也没敢还嘴,心道我是被拿捏了,我在伯府过得举步维艰。可我儿子没被换,女儿也没被卖啊。
这些话她倒也不敢拿来怼前嫂嫂,不然唐楚君当场就得炸。
不过永乐王妃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你说她不守妇道,跟下人通奸被抓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时婉珍道,“她丈夫体弱,跟她行不了房。她那种人,哪里耐得住寂寞?就跟她丈夫的贴身小厮混上了。她丈夫是不是发现了这个被气死的,我不知道。反正彭家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押着她回伯府,那放妻书都是直接扔我婆婆脸上的。”
彭家顾着死去儿子的脸面,也顾着京城常山伯府那点子余威,没当场把宋平妍沉塘,也没休妻,只是给了放妻书。这茬就算过了,所以这事儿在京城几乎无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