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之前家里还买了一块凉席,傅卿找出来,让两个孩子擦擦灰,铺在屋檐下乘凉。
玉丫头懒懒的躺下,突然说:“陈奶奶就是用草席裹着埋进土里的。”
冷不丁的一句让少禹猛地僵了身子。
陈婆子下葬那天少禹躲起来了。
当时他的身世给他的冲击太大,又知道陈婆子是殷礼文害死之后,他更是没脸陈婆子,便错过了陈婆子下葬,不知道下葬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离开两河村后他见过很多死人,但只是随意的丢在路边,哪有什么草席裹身。
陈婆子这样疼他,他却到现在都没给陈婆子磕过头。
他简直是个白眼狼。
玉丫头好半晌都没说话,却在少禹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又开了口。
“哥,幽州城里是什么样的?那里好玩吗?”
“不好玩。”
少禹实话实说,把自己的所见和外头的残酷全都告诉了她。
原本躺着乘凉的玉丫头立马坐直了身子,盘膝靠在墙边,听得一惊一乍。
少禹把她逼到墙边,凶神恶煞,“你还敢出去吗?”
玉丫头要被吓哭了,眼里憋得全是眼泪。
“不出去了,我天天都在村里。我以后也只嫁村里的人。”
少禹的凶神恶煞又真了几分,“你才几岁就想着嫁人?谁敢娶你我把他腿打断!周嘉玉,你这辈子都别想嫁人,做个老姑娘。”
玉丫头哇的哭出来,“我才不要做老姑娘!”
几日时间里凤鸣镇惨状比之前更甚,官府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护得了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