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抬起她的脸,亲了亲她的眼睛,唇角碰到了微微发烫、带着咸味的眼泪。
"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我,以为他还在恨我和我妈妈。"她望着屋里,灯光里佝偻的老人在读报,"所以我也故意不喜欢他,故意对他冷漠。"
他总是不苟言笑,总是冷漠寡言,他只教她做生意,只教她股市和并购,他从来不给她选择,替她铺好了所有的路。
她不懂他的"望子成龙",不懂他的迫切,他要趁着自己还在世的时候,帮她打下一个以后可以庇护她的王国,她只知道王冠很重,不知道做王冠的那双手被磨出了茧子。
姜灼替她擦掉眼泪:"以后你常回来看看他。"
她红着眼点头。
还好,还有以后。
八月的第一天下了雨,连日的炎热被雨这样一浇,凉快了很多。
小区里的波斯菊开了,花朵很小,颜色很多,红红绿绿一朵一朵探着头,俏生生地争艳。旁边的金鱼草也开了,一大簇一大簇的,淋了雨,湿哒哒的,跟着风放纵地摇摆。
戎黎在阳台接电话。
何冀北说:"沈家的资产都被冻结了,但在上个月沈清越秘密转移了一笔资金,目前还没有查到这笔资金的去向。"
戎黎失手,剪掉了一片好的绿叶。
温时遇送的那盆君子兰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了,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子也黄了。
哦,他不是养花那块料。
徐檀兮走过来:"下午我和昭里去逛街,你去不去"
戎黎把剪刀放下:"你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