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放晴了。
太阳不烈,日头挺温柔,从窗户里悄悄漏进去。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程及猛然站起来,说话竟也结巴了:"手、手指动了。"
病床上的人又动了动手指。
程及不知道是熬夜熬的,还是激动的,眼角很红:"他动了。"
病房里除了程及,还有何冀北在。
戎黎眼睛没睁开,只是指节轻微地动了,何冀北跑出去喊医生,忘了床头有呼叫铃。
因为是重症病房,程及还戴着口罩,没敢靠太近,喊了声:"戎黎。"
他睫毛动了动。
程及再喊:"戎黎。"
他睁眼了,瞳孔不动,很空,还有点呆滞。
程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听不听得到我说话"
除了林禾苗,戎黎是唯一一个让程及这么温柔紧张、小心翼翼的人。
他张了张嘴,还戴着氧气罩,声音低弱。
程及听不清:"你说什么"他弯着腰,凑过去听。
戎黎叫他:"岐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