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瘸子并未待在房间里,反而是不知怎么出现在了村口的老槐树下。
槐树下除了他之外,此时还站着数道身影,每一道都散发着不可描述的气息,使得老槐树上的枝叶微微摇晃。
他们负手而立,目光皆是看向村外的无尽黑夜,在几人身后,点点灯火摇曳,隐约倒映出一座磅礴入云的雄伟山脉。
王瘸子不见之前在许修面前的平和,就连腰板似乎都挺拔了不少。
他来到几人身边,目光看向其中一名手里拿着一杆旱烟驼背老头,眸子似乎比村外的黑夜还要深邃。
“你这老家伙,今天是故意的吧?”
夜风徐徐,使得王瘸子的声音似乎比往日冷了些许。
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会这么问,古老头一双灰白的双眼微微眯起,笑着道:
“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你在担心什么?”
话音刚刚落下,另一边又一人忽然转身,看着王瘸子也开口了。
“小修那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永夜即将再次到来,你难道真以为你能护他一辈子?”
“还是说,你想让他以后都和我们这群老家伙一样,永不离开夜墟?”
开口之人是个容貌奇丑无比的老妪,然而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却异常婉转动听,让人忍不住为之沉迷。
听到她这话,王瘸子周身气势猛然一涨,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又哑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那名老妪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只不过她那放在背后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面对王瘸子的气势,她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般从容。
老槐树下再次安静下来,古老头虽然是个瞎子,但却好像能看到对峙的两人一般,记是沟壑的老脸上露出一抹看好戏的神情。
其他人则是依旧负手而立,一言不发的看着王瘸子。
呜呜呜!!
村外,拂面晚风逐渐剧烈,卷起荒凉大地上的沙砾和杂草,发出呼啸的呜咽声。
夜色愈发深沉,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起来。
“行了,都是大半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脾气就不能改改?”
“有什么事情直接商谈就好了,吵吵闹闹也不怕丢了份。”
终于,又一老头开口,打破了现场的僵持。
老头庞眉白发,手拿一根拐杖,看上去很是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