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恬静静看着她演,不咸不淡补了一句,“姨娘若是不承认,不如请陈嬷嬷过来对质?”
苏姨娘哭声一顿,整个人如坠深渊。
她心念似电,忐忑不已。
陈嬷嬷那不中用的,该不会是没把人杀死,反被抓起来了吧?
怕什么,来什么。
这般想着,就听云恬道,“听闻三哥在军中是刑讯的一把好手,还请三哥好好审一审那老刁奴,还母亲和云恬一个公道!”
被云恬扯下水,云砚之似乎早有所料,在一片沉默的僵持中平声开口,“事关母亲的安危,我自会查清。至于苏氏灌母亲喝的,是不是宫廷秘药,待神医出来,自有定论。”
“来人!”他厉眼扫过几人,停在云耀之身上,“苏氏院子里的奴仆,先关进柴房,待父亲下朝问明真相,再行发落。至于你和苏氏。。。。。。”
口吻毫无波澜,“去门口跪着,直到母亲平安脱险为止。”
云耀之闻言瞠目欲裂,他想说没有证据,凭什么让他们大庭广众跪在门口!
可是一迎上云砚之冰冷的眼神,他哆嗦着唇半晌,愣是找不回自己的声线。
说完这些,云砚之看着云耀之和苏姨娘不情不愿跪到园中,任由旁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他冷然立足在原处,神容沉敛如水。
云恬就站在他旁边,静静观察着他的表情。
云砚之很快察觉她的眼神,深深看了云恬一眼。
就在她以为云砚之要离开时,他忽然以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道,“记住,今日你哪里也没去,更不曾去过镇国将军府。”
云恬袖袍中的拳头猛然攥紧,指甲盖在掌心戳出深深的印子。
好一个云砚之!
枉费父亲昔日对他万般信重。。。。。。
她克制着自己的表情,“我以为三哥曾在慕将军麾下三载,与慕家人关系还不错。看来,是我误会了。”
指尖泛白,她的心如针扎一样。
原来,提携之恩,同袍之谊,经得起战场的刀林剑雨,却受不住朝堂上一重又一重的明枪暗箭!
云砚之仿佛没听出她语中讥诮,“慕家是乱臣贼子,承恩侯府的人岂会与逆臣有关系?”
他倏地转身不再与她对视,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祸从口出,望二妹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