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大年初六,对于需要为工作继续奋斗的人来说,年就算过完了。
韩涛满心疲惫地回队里,发现大办公室的气氛沉重压抑,完全没有过年的喜气。
大家没精打采对他草草打个招呼,显然都在为“红丝巾连环杀人案”陷入僵局愁眉不展。
韩涛走到办公桌前坐下,薛砚过来,站在他旁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韩队,你有什么新思路吗?”
“目前是没什么新思路了。”韩涛泄气地摇头,“别急,有些案子好几年才侦破,咱们还是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就在这时,女接警员小裴推门跑进来,直奔位于最里面的林队办公室。
片刻之后,林浩和小裴一起出来。
他面色有些焦虑地说:“各位,有新警情,接到群众报案,江边一名年轻女性落水之后失踪,救援队已经就位,正在组织沿江搜救,咱们的人得赶紧过去。”
“我带薛砚去吧。”韩涛抓起车钥匙,拔腿就往外走,薛砚赶紧跟上。
警笛声划破冬日街道上的安静,他们风驰电掣赶往江边案发现场。
江边寒风漫卷,侵骨的冷直往人身上扑。
韩涛先下车往岸边的警戒线走去,薛砚提着勘验箱跟在他身后,冻得直打哆嗦。
救援队的人已经基本准备就绪,正要开始进行搜救打捞。
韩涛向辖区派出所民警询问一些基本情况,边听边环顾四周,觉得这案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蹊跷。
突然间,他的目光被江岸上游一抹隐约的红色吸引住。
那是个塑料袋?还是过年期间有人在那里放过鞭炮?
一阵异样的感觉迎面扑来,韩涛对民警竖起手掌,示意他先暂停。
“薛砚,跟我过去看看。”他大步流星朝那隐约的红色跑去。
两人跑到近前,同时猛地停住,震惊地对视一眼。
“这……怎么又出现了红丝巾?”薛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静静横陈的红丝巾。
韩涛蹲下,迅速打开勘验箱,戴上乳胶手套,开始标记拍照。
一切记录现场的步骤完成,他慢慢拎起红丝巾。
不需要仔细分辨,一眼便可以看出这红丝巾和前三起案件的红丝巾如出一辙。
他像当初陈文明那样,将红丝巾托在两只手上尽量展平,由上往下细看。
这一次,红丝巾上没有写死者的名字,而是写着一行黑字:曾经你以为的坚不可摧,有朝一日必将化为乌有。
韩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凶手到底是谁?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表达什么?”
薛砚不屑地怒极反笑:“凶手是谁我不知道,但绝对是个狂徒,总有一天我要会会他!”
韩涛看他一眼,没说话。
这种少年意气的话,二十年前他也会说。
但是现在已经不会了,他把红丝巾叠好收进证物袋,带着薛砚紧急赶回局里。